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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雨势越来越大,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,街上本就不多的行人一个个都撑着油纸伞,返回家中,他们大多身旁有人陪伴,或是一家三口手拉手逛街散步,或是才子佳人互相依偎,爱慕有加,又或是协同几位好友一起出门散心,说一说最近的烦心事。随着街道上的人也越来越少,做些个杂碎小贩的商人也陆陆续续返回家中,毕竟,没有了顾客,也就没有必要再呆在外头淋雨,所以显着那名身穿青衣的年轻人鹤立鸡群,而且他并未撑伞,人家都是往家里走,而他不同,偏偏是往城外走去。
这名年轻人在城内呆了三四年,所以大部分人对他还算熟识,与其打交道,他都一副客客气气的样子,特别好说话,所以,年长一些的长辈都愿意称呼他一声小黄。只不过具体是做什么的,众人并不清楚,偶尔在灯会或者集市之上出现,都是以一位算命先生的身份,大部分时间都见不到人影。偶尔见到这长相还算可以的年轻人,老人们都不厌其烦地跟他说年轻人要安分一些,踏踏实实的,被称作小黄的年轻人也总是笑脸灿烂。点头应下,不过随后依旧是原先的那一副做派,久而久之,人们也就习以为常了。
身穿青衣的年轻人缓步走向还未到禁门时间的阳关城西门,或许是因为路人因为走得太快,没有抬头注意,雨水滴落在年轻人衣衫之上就瞬间蒸发,根本就没有一点湿润的痕迹。有几个好心人看见他没有带伞,还好意的想把手中多余的油纸伞借给他,结果被他笑着一一回绝,他走的云淡风轻,临近城门口,他抬头看了看灰蒙蒙,依旧大雨倾盆的天空,他喃喃自语,悄不可闻。
“师父啊,你曾言天道无情,无情之处不在于天道之高,修为之难,而在于严厉苛刻,忘却凡尘。师父啊,你曾言可怜天下父母心,可怜之处不在于父母的辛苦劳累,而在父母之心孩儿不明白。师父啊,你总说我找不到自己的道,可是如今,我找到了,天道虽高,但也只是仅供一两人行走的独木桥,而众生大道,则是人人能走的阳关道,或许您会怪罪于我的愚蠢和无知,可当今的天下,何须那些飞在天上自觉高人一等,低头俯瞰凡人如看蝼蚁的神仙?”
原本的蒙蒙细的雨,不到一炷香的功夫,就变成了倾盆大雨,伴随着阵阵雷鸣,在这方寂静的天地之间显得格外刺耳,黄豆大小般的雨水砸在地面之上,本就满是尘土的地面上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弄得满地泥泞,随着水流的冲击,地上还逐渐出现了坑坑洼洼的小水坑。
一个黑影,朝着阳关城飞奔而去,身形之快,仅是脚尖着地细看之下,黑衣人的背上背着一个衣衫破烂不堪的年轻人,似乎受了很严重的伤,满身血迹,特别是在雨水的冲刷之下,说他一身猩红也不为过。黑衣人样式古怪,不但背着一人,双手还一共拿了两柄剑,一把刀和一个包裹。在奔跑途中,还时不时转头向身后,身份警惕,似乎再看有没有人追上来。
阳关城的轮廓也越来越清晰,黑人的步伐也越来越快,可临近西城门之时,他却突然放缓了脚步,因为在城门空洞内,站着一位相貌堂堂,身着朴素的年轻人,他面带微笑,似乎是在等自己。
黑衣人皱了皱眉头,他太高视线,越过年轻人,看向年轻人身后的街道,空荡荡,已经看不见人的踪迹,可想而知这场雨下的多么突然。黑衣人眼神冰冷的看着身前不远处的访客,脚步却没有停顿,他下意识的握住右手的长刀,因为他知道,眼前的年轻人势力不俗,甚至不在自己之下,所以他必当万事要小心。
黑衣人算不上习武天才,更别说百年难遇,五十年难遇都悬,所以他有如今的境界都是靠自己一点一滴的积累,半辈子的水磨工夫才走到了今天,无论是眼界还是感知都可谓别出心裁,就像是一位勤勤恳恳的老农并借着自己不怕累不怕苦的劲儿,收获那本该属于自己的收成。
先前与仙音宗八长老交战,他从出刀之时就仅是想着退敌而非杀敌,所以他一上来就试了看家本领,希望以此能让张兰庭知道自己意不在杀人,结果张兰庭不知好歹,所以黑衣人也并未手下留情,一来,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,二来也能搓一搓八长老的气焰,若不是担心身后这小子能否熬得住,否则他还真有可能杀了一开始就并未出全力的八长老,虽然机会不大,但是让他在床上躺两天还是没啥问题的。
两人在略显黑暗的城门空洞处相遇,前者年纪轻轻,他双手插在袖子里,气态非凡,不像凡间人,举止间都带着一丝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儿,他站在黑衣人的面前,与其隔着约莫四五步的距离。后者就显得负重前行,背上背着一个看上去伤势不轻的年轻人,浑身是血,看样子好像是已经昏厥过去了,左手握着两把长剑,不过令人奇怪的是,一把长剑有剑鞘,而另外一把没有剑鞘,露出全身赤红的剑身,右手之上则拿了一个包裹,还握着一长刀,两人四目相对。
似乎是看出了黑衣人的紧张,有着不俗气态的年轻人轻轻一笑,他率先开口说道“这位兄台,如此匆忙,似乎不太吉利啊,不如让平道为您算上一卦?”语气平缓就真的好像是街上摆摊算命的先生招揽生意,不过眼前这位确实有点太年轻了。
“让开,我没时间在这里跟你打哑谜。“黑衣人语气冷漠,眼神冰冷,说话之时还不忘握了握手中的长刀,望向拦住去路的年轻人。
”仙音宗上代长老,其实论战力而言,除了前任宗主霍安山,便是名声不太好,也就是如今的三长老吕长浩。“说到这里,他先是看了看眉头越发紧皱的黑衣人,然后接着平淡的说到”其实,还有一人,足矣排在吕长浩之前,只不过此人从来不在乎宗内地位,也不争权好斗,故而很少有人知晓他真实的武道修为,以至于如今的仙音宗上下都以为他只不过是一个不闻事事的闲散人,你说是吧?”
黑衣人杀心瞬间升起,不过他并未着急出手,而是站在原地,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,随时准备的扑向已是囊中之物的羔羊,全身气势也倾泻而出,细看之下,一圈清晰可见的白色涟漪从黑衣人的体内激荡而出,飘向周围。他第一次露出一丝激动的神情,对着眼前的年轻人说到“我说过了,我没有时间在这里跟你打哑谜,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似乎是听出了黑衣言语中的气愤,年轻人又转头看向黑衣人背后背着的年轻人,好似闲聊的问道“如今的五长老,便是当年仅在宗主霍安山一人之下的武道大宗师,说实话,仙音宗之所以有如今的高度,离不开此人的暗地帮助。”然后他略微低头,看向黑衣人右手之上的长刀,他接着说道“传闻五长老田广手持一刀一剑,刀名大浊,剑命却是奇怪的一个奉。”然后他又轻笑一声“敢问五张老,次次出行,为何只带了大浊呢?左手之上两把剑,一把龙雀,另一把,咦?”就连想来平静的他都难掩眼中的惊讶,他不由得惊呼出声“诛仙剑?”
下一刻,被称作田广的黑衣人一部踏出,一刀迅猛的就横撩向年轻人脖子,速度奇快,呼啸乘风。而反观年轻人,依旧面带笑意,他伸出一指轻轻的抵住仅有几分试探之意的一刀,他接着说道“我倒是有时间陪五长老耍一耍,可是您身后的年轻人,恐怕已是强弩之末了吧?”
田广见着一刀被年轻人挡下,并未收刀,他眼神冰冷的问道“你到底是谁?”
“我啊?只是一个普通道士,在次等候一位有缘人而已。”年轻人的言语云淡风轻,但是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伤感,不过也仅是一瞬间,并未让黑衣人察觉,他也依旧保持的手指挡住刀刃的动作,纹丝不动。
“有缘人?”黑衣人心头一阵,他猛地加重手中刀名大浊的力道,长刀一瞬间气势暴涨,年轻人只感觉耳边突起一阵大风,吹的他长发飘摇,田广依旧冷漠的问道“什么有缘人?”
年轻人从一根手指变成四根手指,用来阻挡那气势不俗的一刀,哪怕如此,他依旧心平气和的说到“万物皆可有缘,一花一草,一树一木,都说不定跟频道有缘,五长老又何必执着?咄咄逼人?”然后他看向奄奄一息的秦沭,开口说道“他的伤我能治。”
田广心中泛起惊涛骇浪,眼前看似年轻的普通道士,背景一定大的吓人,而且他知道的太多太多,就连自己隐藏极深,连宗主墨霜都是近几日才知道秘密,竟然被他随口说出。他没有就此罢休,而是死死的顶住眼前的年轻人,自己这一刀虽然有试探之意,可也不至于被一掌就轻松挡下,要知道,就算是当年的宗主霍安山,与自己切磋,也必须使出十成十的修为,哪能向眼前年轻人这般轻松的就化解了?所以此人最起码也是天尊境界,甚至距离天仙仅有一步之遥。
“你到底是谁!”五长老声音低沉,犹如野兽咆哮,虽然不显怒气,但字字透露着凶狠,让人不寒而栗。
“我说了,只是一个普通道士,在等一个有缘人而已。“年轻人看见五长老咄咄逼人也没有气急败坏,他语气依旧祥和,就像是家族晚辈在和长辈聊着家长里短。
”秦沭?“黑衣人愕然,他缓缓的收回刀,不过气势并未减弱,他恶狠狠的看着眼前凭空冒出来的年轻道士,他试探性地说到”他跟你有缘?“
眼前五长老缓缓收刀,年轻人也放下了竖立的手掌,他说到”说不定有,贫道也不知道。“看着眼前的黑衣人依旧犹豫不决,他接着说到”五长老,时间可不多了.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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