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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能问问，是因为什么吗？”苏芷抬头看他。
慕容玄烨仍旧紧抿着唇，目光在看奔跑着的慕容茜，却似乎又不在她身上。
苏芷继续：“管家那日送来好多锦衣坊的衣裳，还有近些时日的蔬果，帕子，珠串......”
说到这里微顿，压一压有些激动的情绪。
“都是你送来的对吗？
你......知道我是谁了对吗？！”
慕容玄烨没有承认，但也没有否认，苏芷便已经知道答案了。
原来那日他来芷茜院说楚济的事时，不是她觉察错，从那个时候开始，他就已经知道了对吧？
眼眸垂了垂，嗓音些许发沉：“是因为愧疚吗？所以送那些东西过来？”
苏芷看他一眼，他还是一言不发。
但苏芷知道自己猜对了。
深吸一口气，苏芷缓缓道。
“若是觉得愧疚，那便多将心思放在茜茜身上些吧，这几日因为你的转变，她有多高兴你也看到了，茜茜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小孩子，既然已经决定对她好，那就继续下去......不要再让她失望！”
之前是她没能想明白，或许根本没有去想。
他对茜茜很好，却并不亲近，或许不是因为不喜欢，而是因为她？
以慕容玄烨的性子，觉得是他害死了自己，定无颜面对茜茜，与其让茜茜知道真相后受折磨，不如疏远，就算日后恨他，也不会让茜茜太为难对吗？
怎么做都是错。
虽然将一切罪责揽到自己头上，再默默承受这些苦果是他应该的，但如今她回来了不是吗？
一切本可以更圆满的，那为何不？
“所以以后你可以毫无顾忌，用心疼爱她了。”
许久，身侧之人才吐出一句。
“好。”
本以为承认之后气氛会僵，不过现在苏芷竟觉得也还好。
况且他们二人本就是合作关系不是吗，之前的成婚，是为了气司云齐和秦诗羽，如今则只是为了共同抚养茜茜，仍旧只是夫妻之名。
没什么不一样的。
“至于我......”
苏芷眨了两下眼睛，扭过头的眼睛里闪着三分奸诈。
“将军若是实在愧疚得不行，就再借我点钱吧！”
慕容玄烨眉微挑：“借？”
苏芷唔一声：“当然你想直接给我，不用我还的话，也行！”
反正上回的她也没打算还，也根本还不了。
慕容玄烨微诧异：“......你要多少？”
苏芷眼里一闪而过的贪婪：“你有多少？”
慕容玄烨错愕。
苏芷呵呵笑两下挥手：“将军我说笑的，你就暂且借我......三百两？”
“好。”身侧之人答应了下来。
啧，看来往后利用慕容玄烨的愧疚，可以拿捏好多东西了，她这样会不会有点坏？
算了，坏就坏点吧，这本来就是他欠自己的！
苏芷很快把自己劝心安理得了。
“父亲，娘亲，快来！”
玩儿高兴了的慕容茜兴冲冲朝他们挥着小手，苏芷抿唇一笑，迈前了步子。
“好！”
紧盯苏芷的背影，身后之人眸色暗了暗。
眉心皱起，深深思索着什么。
窈清院
夜已经很深，看着小姐屋里还是没有灭的蜡烛，静书叹息一声，心里跟着难过起来......
第二日一早，慕容茜迈着小步子出来的时候，便看到了在院门口等着的慕容嫣，手里还提着两盒点心。
见她出来，慕容嫣将手里的点心往高提一提，嗓音故作轻快些。
“茜茜，阿嫣姐姐给你带的桂花糕。”
慕容茜站在原地犹豫地盯一下她的眼睛，步子还是有些踟蹰。
“茜茜？”微微提高的清冷嗓音里含了些许慌张。
慕容茜还是走上了前去，冲她眯眯眼笑一下：“谢谢阿嫣姐姐。”
慕容嫣主动拉上她的小手，将点心交给梵离。
“呆会儿饿了的时候可以吃。”
慕容茜嗯一声，情绪还是不高的样子。
慕容嫣嘴角轻抿，掩下眼底的失落。
和楚济汇合后，三个一起向燕林院过去。
虽然昨日放风筝的时候很开心，可慕容茜还是忍不住又盯了盯楚济的眼睛，不是很确定什么。
楚济却主动冲她笑了一下。
现在的他要做一些什么事情的话，还需要利用慕容茜，所以也不能闹得太僵，况且昨日看她那么维护自己的模样，看来还没有讨厌他。
楚济这样想着，努力压着心里升上来的另一丝除此之外的，不该有的想法。
比如……失落她的疏远，感动她的维护。
不！才不是这样的！
慕容茜眨了两下眼睛，低了低头，又抬了起来，也给了他一个笑脸。
明明同往常一样，可楚济就是觉得，她的笑不是发自内心。
可能是他想错了吧。
现在这个时候的慕容茜还单蠢得很，根本没有那些弯弯绕绕的脑子。
三人肩并肩走着，中间走着的慕容茜没有拽楚济的袖子，也没有同慕容嫣说话，气氛安静得吓人。
就在梵离觉得气氛异常得要喘不过气来，打算提点什么的时候，不远处慕容良和慕容青也过来了，就这一条路，也分不开。
看到他们三个之后，慕容良把脸一撇，冲他们愤愤哼了一声，还给了一个白眼。
慕容茜攥紧了小拳头。
“这个可恶的家伙！”
注意到慕容茜的眼神，慕容良下意识捂了捂胳膊，昨日回去娘给他检查，好深的牙印！
想到了什么，慕容良偷偷扭过了头，打量楚济一眼，楚济挑挑眉，对上慕容良，眼神故意往下沉。
慕容良猛地僵一下，步子都不会迈了。
昨日不是他看错，小乞丐的眼神......好吓人！
“青青，走！”
慕容良突然一把拽上慕容青的胳膊，跑了起来，像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着一样。
楚济脑海里传来一声冷嗤。
小屁孩。
慕容茜坐得比往日更端庄。
连严朔都觉察到了不对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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