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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道:“还不退下,先去救治别人。”童子正要说话,老人又道:“你接连使出“云里雾绕”、“风卷残云”与“上天揽月”三招后就该得手了,可是你力道不足,又有些拿不定主意,才又多使出三招,才打退敌人。此事后,你挑铁桶三个月,用石头劈柴两个月,专练力气!”童子听了,脸色煞白,不敢说话,立时向后退去,救治其他病人。
那三人看到老人出现喝退童子,还以为老人怕了他们,于是上前躬身行礼道:“并非我们兄弟有意坏了规矩,只因为我们有兄弟受伤,这才不得已为之,还请前辈体谅!这些金银珠宝,价值有上万两黄金,只要前辈救我们兄弟,尽管拿去。若嫌不够,我们再叫人送来。希望前辈能成全我们兄弟曾今发誓的情谊!”
这三人说得不亢不卑,有理有据,特别强调兄弟情谊,让围观众人听了,都大为感动佩服,心想,这四人虽都是穷凶极恶之人,但兄弟之情能如此也算不易,插队救人也情有可原。
老人听了,淡淡道:“你们兄弟真的是有福同享,有难同当吗?”三人看到老人并不生气,于是忙点头道:“不错,当时我们结义半月崖,就发过重誓,这许多年来一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,望前辈成全!”
老人听了道:“好,我就成全你们!”说着走向那软榻,看了看躺在上面那人,用手在他胸口摸了摸。其他三人看到大喜,只要邪医出手,就没有治不好的伤,医不好的病。看到老人出手,心想,老二的伤很快就好,以后就不再受痛了,以后多抢夺财物,弥补今日之损失。
老人摸了片刻道:“他右胸下的第三、四、六根肋骨断开,第五、七根肋骨粉碎!是不是被马踢中所伤!”
三人听了,点头道:“不错,因为有一个小贼骑马闯关,老二上前追赶,跃到马背上与那人厮杀,他虽杀了那人,却不小心落到地上,被马蹄踢中,这才受伤。请前辈救治!”杀人越货本是最无耻的勾当,却被他说的轻描淡写。院落中人听了,都恨的咬牙切齿。
老人转身,一个字一个字说道:“好,我会让你们有福同享,有难同当,我要打断你们都肋骨,让你们与他一模一样!”说到最后生怕三人听不明白,说话也变得很慢。
等他说完,院落中所有人都听得明白,听得清楚,俱都诧异震惊不已,不知老人是什么意思?
那三人也是诧异震惊,倏地就明白老人意思,立时挥动拳掌向老人攻去。
可是老人冷冷一笑道:“邪医说话算数,从不食言!”只见他在三人拳掌爪影中,身形晃动,“啪啪”出掌拍出,每拍出一掌,就有人惨叫一声。
十几声惨叫后,三人俱都捂着胸口躺在地上。老人道:“现在你们四兄弟的伤痛都一样了,若有一点不同,我宁愿赔上性命给你们!”三人惨叫连声,也不敢再说话。
老人然后又看向抬软榻四个轿夫,四人早已吓得瑟瑟发抖,老人道:“还不把他们扶走,胸骨折断之人,最好不要躺着,扶着最好。这伤还要不了他们的命,不过以后再也无法站直,日日疼痛,夜夜哀嚎,还不快滚!”那四个轿夫听了,只得扶起受伤四人,狼狈离开。
围观众人看到,纷纷拍手叫好,再也没有人敢插队。
就连郭襄也低声赞道:“这邪医前辈与我外公颇为相似,当得了一个“邪”字!”
苗道一道:“听闻以前的邪医更邪,今日已经很好。快到我们了,不知邪医前辈能不能治好你的后背?”
郭襄道:“能活着,我已经知足,后背伤痛我已不在意了!”
这时老人看向郭襄与苗道一,伸出手指来回动弹,思索良久,这才回去茅屋中。过了一会,前面的病人看完,童子来到郭襄与苗道一身前,道:“你们要看什么伤病?”
苗道一掀开郭襄后背上的衣物,童子看到大惊,立时向茅屋奔去,过了一会又回来,问道:“你们带来了什么做报酬?”苗道一直接把那块白玉与手套递给童子,童子又奔向茅屋,过了片刻道:“师父让你们进去!”
苗道一与郭襄听了大喜,对视一眼,心中均道:“邪医只要肯医治就有救了!”
两人进入茅屋,一进去就看到三间茅屋内。刚才那老人正坐在屋里正堂,手中正摸着东西,不时抛起落下。
苗道一扶着郭襄向老人走去,只见满屋都是东西,一边是各种各样的兵刃散落一地。一边是各种奇珍异宝、金银珠宝堆成一堆。接着又是一堆纸张羊皮卷等物。还有其他风各类各样的东西。然后就是各种瓶瓶罐罐,大小不一,还有各种箱子,不知里面放着是什么?
苗道一扫眼看过,对坐在中堂的老人稽首道:“有劳神医为我师妹治伤,感激不尽?”
老人正看着白玉与手套,说道:“这两件东西都是奇珍异宝,不可多得,特别是这只手套,更是武林至宝,你都肯拿出来,看得出你师妹对你很重要!”
苗道一道:“不错,师妹如同我亲妹妹,请神医救治!”
老人放下白玉与手套,掀开郭襄后背道:“看来你也是医术圣手,能如此配药,止住毒掌蔓延,并不让血肉腐烂,也算厉害!”
苗道一道:“贫道医术粗浅,只是略通一二,让神医贻笑大方!”老人道:“已经很好了,若不是家传医术,想必道长是名门大派!”
全真教在四处传教,本就先以医术治病救人,才能传道。全真教历代祖师,都是医术高手,治疗一般伤病自然不在话下。
苗道一说道:“神医猜的不错,本门对医术略有小成,但无法让肌肉重生,求神医救治!”
老人道:“我不喜欢别人叫我神医,你还是叫我邪医吧!因为我治病有我的规矩,你知道了吧?”苗道一点头道:“早有耳闻!”老人道:“嗯这两件东西都是至宝,也算奇特,却还打动不了我!”
苗道一听了,急道:“神医需要什么,贫道尽力完成,在所不惜。只希望神医救治师妹!”
郭襄却道:“师兄,不知也罢,我是死过一回的人,这点伤还是能忍受的!我们走吧!”
苗道一还没说话,老人道:“若姑娘留在昆仑山,伤势不会复发,但若离开昆仑山,回到中原,那里天气炎热,气候潮湿,这么大的伤口只要有一点感染,整个后背就会腐烂。除非姑娘不回中原!”
郭襄听了大惊道:“你怎么知道我们必回中原?”
老人淡淡道:“我除了精通医术,还会占卜,你们一进来我从卦象上看出你们要回中原!除非是我占卜错误了,但这几乎不可能!”
郭襄与苗道一这才看清楚,老人手中拿着的是龟甲,龟甲上几乎没有了纹路。想必是老人长时间摸骨给磨平了。
老人又道:“我不仅看出二位要回中原,还能看出你们二人都是大有身份的人,武功不凡,他日必有一番成就!不过路途坎坷,需小心谨慎,不然难免中途遭遇不测,悔之晚矣!”
郭襄疑惑道:“这也能占卜算出吗?”老人道:“这是看面相看出来的,二位面相天庭饱满,地阁方圆,额头形状圆润饱满,下巴与腮骨部位圆润丰满,
眼睛皮肉饱满,
浓眉大眼,双颧丰满,
口形端庄,
眼睛有神,
鼻梁高挺有肉,都是好面相,但额头有黑气缭绕,近来有大灾。”
苗道一道:“神医算得很准,我们确实要回中原,也遇到灾祸,求神医救治师妹,任何代价,我都答应!”郭襄道:“师兄,不要……”
老人道:“姑娘不必惊慌,我对道士的性命并不感兴趣。我是将死之人,也想在生前多做善事,好求来生。”
郭襄与苗道一听了,大惊道:“你怎么知道自己是将死之人,你医术通神,怎么会死?”
老人淡淡道:“人都会死,我也不例外,我已经多活了二十年,死了也很正常,也算是解脱。”
苗道一道:“你算出死期在什么时候?”老人又将龟甲抛起落下,看了看道:“大概一个时辰左右吧!我看了几次,都是这个时辰!”
苗道一听了,这邪医占卜果然很准,说道:“神医,的确是有坏人要来害你,大约一个时辰后来到这里,你赶快走吧!”
老人淡淡道:“你们听到了什么?”郭襄说道:“我们在半路上听到有人欲对神医不利,这才走小路过来,神医知道厄运将至,还请立时离开,躲开恶人,必能逃过此劫!”
老人淡淡问道:“他们是什么人?”郭襄道:“是关外蒙古信奉的萨满教人,他们想请你复活他们的大长老,若是不能复活,他们就会对神医不利!那大长老死了十多天,而且肢体破碎,如何能复活?他们很快就来了,神医还是走吧!”
老人听了,喃喃道:“萨满教,大长老,果然还是来了,还是躲不开这场劫难!”
苗道一疑惑道:“神医,你认识萨满教人吗?”神医没有回答。
郭襄又道:“神医,你还是快走吧!你武功卓绝,现在离开,他们必然追不上!”
老人道:“你不想疗伤,还是不想回中原?”郭襄道:“都不是,只要你活着,我们还有机会再见的!”
老人道:“如果我此时离开,我们就再也不会相见呢?”郭襄思索片刻道:“那我情愿不疗伤,也不愿意神医身死!”
老人道:“好,看来我没找错人。我先帮你疗伤!”
郭襄与苗道一大喜,老人旋而又道:“但我从不免费为人治病疗伤,因为要得罪阎王,贿赂鬼差,伤势越重,代价越大。你这两件东西虽然是异宝,但还不足以做报酬。所以你还要拿出别的酬劳!”
苗道一道:“你要什么,请尽管说?”老人道:“我别无所求,但有一个孙子,也就是外面的童子,他虽然叫我师父,其实是我的孙子。他父母已逝,我不想他再走我的老路,只希望等我死后,你们能将他带走,忘掉一切,重新开始生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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