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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瑾舒倒是一夜安眠
,可怜飞霜被磋磨的不成样子。
翌日一早,尧帝五年七月十五,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。
神清气爽的任瑾舒用过早膳之后,便亲自让人熬制了催产药
,来到了襄贵人的寝殿。
襄贵人用过早膳之后,总觉得内心惴惴不安。
桃儿和叶儿正扶着她在殿内走动,想起这些日子,桃儿不着痕迹的在她耳边说的话,又想起与郑惜年的赌注,襄贵人心中七上八下的。
“襄贵人,昨夜睡得可好?”任瑾舒倒是声音如同索命的魔鬼一般,响彻在襄贵人的耳边。
襄贵人心中一沉,她知道这场赌注自己已经输得一败涂地。
缓缓转身,看着曾经的主子,依旧是衣着华丽,满头珠翠,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戾气,让她的美丽大打折扣。
“妾给德妃请安。”
“不必多礼,你身子重,快过来坐。”任瑾舒尽量让自己的态度温和一些。
襄贵人默不作声的坐好,静静的等待着决定自己命运的一句话。
“本宫命人给你熬制了一碗催产药,喝了吧,能有幸和陛下同一天生辰,是你的福气,也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福气。”任瑾舒亲手端着药碗递到襄贵人嘴边。
“妾的肚子才刚满九月,尚不到瓜熟蒂落的时候,冒然催产
,怕是皇嗣有危险。”襄贵人还想在挣扎一番。
“本宫已经问过太医了,妇人有孕,提前发动是常有的事,你放心,本宫已经安排妥当,不会让皇嗣有危险的。”任瑾舒的话掷地有声,不容拒绝。
不会让皇嗣有危险,那她的命呢?就这般不值钱吗?
“妾可以不喝吗?”襄贵人的声音很轻,似是在祈求,又似是在询问?
“晴雨,你伺候了本宫这么久的,也该知道本宫的脾气,不是吗?
这碗药,你是想自己喝?还是本宫让人喂给你喝呢?”任瑾舒的语气看似温和,实则冷若冰霜。
襄贵人知道,自己从来就没有选择,从来就没有,不过鹿死谁手,尚未可知,主子,奴才曾经一片衷心为你,却落得个如此下场,今日这碗药喝下,你我主仆就此恩断义绝,所以,接下来的事,你便不要怪做奴才的不忠心了。
“不必劳烦,妾自己喝。”襄贵人低垂着眼眸
,看不清表情,端起药碗,一饮而尽,随后静等药效发作。
任瑾舒命太医准备的催产药是一味猛药,不过两刻钟,襄贵人便发动了。
任瑾舒并没有命人立刻去请尧帝,反而是想等皇嗣平安诞下,再去请,倒时舍母留子,谁也说不出什么来……
襄贵人即便腹中绞痛
,却还是不着痕迹的用力抓了抓桃儿的手,桃儿给了她一个放心的表情,让她只管安心生产。
翠微宫里,凌霜月识趣的没有去打扰尧帝和魏淑妃,而庄红袖则去了福宁殿,探望太后。
到了午时,用过午膳之后,尧帝正在与魏淑妃下棋。
毓秀宫遣人来报,襄贵人要生了。
尧帝嗯了一声,并不急着去看,反而落下最后一枚棋子说道:“孤赢了。”
魏淑妃放下手中的棋子,淡淡说道:“陛下算无遗策,妾望尘莫及。”
“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这些恭维话,罢了,陪孤走一趟吧。”尧帝嘴角含笑,起身离开。
魏淑妃整理了一下衣着,跟在身后。
而此时,探望过永安公主之后的庄红袖正在陪着太后说话。
“太后,妾瞧着今日天色正好,不若妾陪您出去走走?”庄红袖笑着说道。
魏太后无可无不可的应着:“也好,哀家也有好些日子出去没有走动了,有你陪着
出去走走也好。”
两人谁都没有提起如今正是盛夏,
天气炎热的很,出去不过一会儿,便要湿了衣裳。
太后出行,即便只是简单的游园,要准备的东西也很多,委屈了谁,也不能委屈太后不是?
不过魏太后和庄红袖心思都不在真正的游园上,也就不在意这些小事了。
毓秀宫里,襄贵人生产还算顺利,毕竟是用了不计代价的猛药,女子承受百倍痛苦,皇嗣方可顺利诞下,襄贵人生产之后便陷入了昏迷之中。
接生嬷嬷抱着一个粉色襁褓出来,脸上挤出一丝笑意说道:“恭喜德妃,襄贵人平安诞下一位小公主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任瑾舒一把扯过接生嬷嬷,撩起襁褓一看,顿时踉跄了几步。
“怎么会是公主?怎么会是公主?说,把本宫的皇子藏到哪里去了?快说。”任瑾舒只觉得所有的希望都成了泡影,她不相信,怎么会是公主?
不可能,她不信,三两步上前抓住接生嬷嬷的衣服就是一阵摇晃,接生嬷嬷险些被摔倒,还是身边的宫人见状不对劲,忙扶住接生嬷嬷往后退。
这小公主才刚出生,若是有个闪失,她们怕是把命赔上都不够啊。
“快说,快说,把本宫的皇子藏在哪里去了,还不快说?”任瑾舒只觉得头痛欲裂,让她忍不住发狂,心中似有火焰在灼烧,让她有些崩溃。
“襄贵人诞下的便是公主啊,不是皇子。这众目睽睽之下,奴婢怎敢动手脚啊。”接生嬷嬷不敢上前,抱着公主瑟缩在一边,小声说道。
“你胡说,分明就是皇子,不是什么公主,还不把这个孽种给本宫扔出去,把本宫的皇子交出来。”任瑾舒突然发狂,众人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,个个噤若寒蝉的站在那一动也不敢动。
而此时,桃儿在里间给襄贵人喂了一颗药,不时的在她耳边说话,襄贵人悠悠转醒,正听着外间的一场闹剧,却没有及时出来。
正当在任瑾舒发疯时,尧帝带着魏淑妃已经在殿外听了许久。
“放肆,德妃,你在说什么?”随着尧帝的怒斥,一黑一黄两道身影随之走了进来。
起起伏伏的请安声,终于让任瑾舒神思清醒了几分。
她忙不迭的行礼请安:“妾见过陛下,陛下圣安。”
“圣安?吵吵嚷嚷的,扰得孤头疼,孤如何安?德妃,你来告诉孤,刚才是在闹什么?”尧帝面色如墨,眼神里一片冰冷。
“妾……妾,是妾一时糊涂。”任瑾舒只觉得脑中混沌的很,头越发疼了。
“既然说不清楚,便换个人来说,你
来告诉孤,发生了什么事?”尧帝随手一指,便指到了抱着公主的接生嬷嬷。
“回陛下,”接生嬷嬷跪到地上,颤抖着说:“是德妃,说襄贵人诞下的是皇子,是奴婢把皇子藏起来了,还说,小公主是孽种,让奴婢扔出去。”接生嬷嬷虽然说的断断续续,却还是说明白了,说完也不敢抬头,显然是怕极了。
“简直是荒唐,德妃,你是失心疯了不成?无论是公主还是皇子,都是陛下的血脉,岂能容得你随意处置。”魏淑妃出声斥责。
说完不给任瑾舒说话机会,看向尧帝说道。“陛下,妾有一言,不知当讲不当讲?”
“淑妃有话,只说无妨。”
“妾记得,襄贵人有孕之时,宫中屡有传言,言说襄贵人腹中皇嗣来历不明,如今公主已然诞下,皇室血脉不容混淆,为证公主清白,还请陛下滴血验亲,之后再言其他。”魏淑妃不疾不徐的说道。
“准了。”尧帝没有拖沓。
魏淑妃吩咐人去准备了一碗清水,让接生嬷嬷上前,刺破小公主的手指,一滴殷红的血珠儿滑落。
尧帝亲自用银针刺破指尖,血珠儿滴落碗中,不到片刻,两滴血合为一滴,小公主确是皇嗣无疑。
“小公主确为孤的血脉无疑。”尧帝的话,证明了小公主的清白,那么接下来等待任瑾舒的便是地狱。
“德妃,本宫问你,你为何口口声声称小公主是孽种?小公主乃是金枝玉叶,千金贵体,在你眼里,便是随意可以丢弃处置的吗?在你眼里,可还有王法规矩所言?谋害皇嗣,你是想要造反吗?”
魏淑妃一连声的发问,问的任瑾舒哑口无言,她也不知道刚才是怎么了?怎么会如此激动?
“妾并无此意,妾只是一时失言,请陛下明察。”任瑾舒辩无可辩
,毕竟刚才那疯魔的样子抵挡不了。
“哇哇哇……”突然一阵哭声,打断了殿中的剑拔弩张,原本僵持的气氛也和缓了不少。
“这是怎么了?”尧帝揉着额头问道。
接生嬷嬷急得满头冒汗,她也不知啊,这小公主刚才接生的时候,便肉眼可见的瘦小,如今又哭闹不停。
魏淑妃就着接生嬷嬷的手看了一眼,面色微变,急切的说道:“陛下,小公主面色有异,不若请柳御医来看看?若是耽搁了,怕是不好。”
“随喜,去传柳禹城。”尧帝直接吩咐。
眼下什么都没有小公主要紧,若是小公主在陛下生辰这日夭折了,传出去,对陛下名声有碍。
柳禹城来的很快,一番把脉折腾下来,小公主总算睡了过去,应该是哭得太累了。
“启禀陛下,小公主不足月被强行催生,致使先天不足,需要精心养着,至少也要两三年的功夫才可好全。”
“知道了,下去吧。”
“小公主才刚出生,还未吃奶,便要吃药,真是可怜见儿的。”魏淑妃眼中闪过一丝悲悯。
尧帝听见魏淑妃的话,更愤怒了,一把扫落桌上的茶盏,厉声问道。
“催生?德妃,你来告诉孤,是谁给襄贵人吃了催产药,总不能是襄贵人自己给自己吃的催产药吧。”
“陛下,妾不知,想是太医开错了安胎药,或是抓药的药童弄错了,才让襄贵人误服了,这才提前生下小公主。”任瑾舒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,她只是想要一个皇子而已
,如今局势对她不利,她只能示弱。
“你不知?襄贵人是你一手举荐的,如今又在你的宫里出了事,作为一宫主位,连宫里的奴才也管教不好,孤看,你这德妃之位还是趁早退位让贤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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