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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身上几处灼伤,幸好没伤到脸上,为官者要仪容端庄,面不能有疾,身体不能有缺。
在“幸存者”被沈渡带走后,他根本无暇顾及那两个逃走的丫鬟,面对黄夫人的气急败坏,他也只是让黄夫人把卖身契烧掉,并不再追究此事。
黄夫人虽然不解,但面对丈夫凌厉的眼神也只能乖乖听话。
黄霄待在这不算熟悉的宅子里坐立难安,几度想要去大理寺探听消息,都被黄归强行按下来,那沈渡是什么人他清楚得很,油盐不进的人物,皇帝面前都耿直得吓人。
如今什么都不要做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,但黄归终究是让自己信任的属下迅速查探,试图确定那人的身份,人既然进了都城,总会有鱼符与路引。
他不相信,当初那一把火将骸骨都焚烧得干净,怎么可能还有幸存者?
若真有,天要亡他!
如此想着,黄归差点呕出血,竟是真的病倒了。
外面纷纷扰扰,宣武侯府一切如常,大年初二和大年初三走动了一下,大年初四就要迎来曲大将军,萧天洛对这位的威风隐有耳闻。
从年龄来看与老侯爷相当,但成名要比老侯爷还要早些,后来因为女儿入宫不再领军,也是一件憾事,从此也能看出曲家为了让女儿在后宫里安稳些,做出了多大的退步。
换来的却是女儿“惨死”,怎能不意难平。
全家人带着萧佑站在府门前相迎,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这对朴实老夫妻,直接让人跌破眼镜,本以为会是与老侯爷相似的威风凛凛的老爷子,下来的却是一对和蔼可亲的老夫妇。
两人甚至没有一身华服,只是平常的衣裳,均满头花白的头发,清瘦得很。
侯老夫人看着二人,不知为何突然心酸,与老侯爷一起上前相迎,她更是直接握住了曲老夫人的手:“多年不见,姐姐可还好?”
老侯爷也上前,两人却是直接碰拳,同时爽朗一笑,曲老将军看着侯府的牌匾,笑道:“老伙计看来混得不错,这门楣撑住了。”
“啧,怎么一来就埋汰我呢。”老侯爷笑着介绍自己的孙女与孙女婿,又将萧佑牵过来:“这个小家伙是萧天洛的远房表弟,别看人小,聪慧着呢。”
萧佑抱拳道:“晚辈见过大将军。”
曲老将军微微一笑,看看他,又看看萧天洛,竟从两人身上找到些相似之处:“果然都是姓萧的,这身上的气度有几分相似之处。”
老侯爷额心直跳,这话可不能讲,皇帝老儿的大好儿怎么能和别人相似?吓人了。
“好一对璧人。”曲老夫人打量了一番萧天洛与祝久儿,不禁说道:“你们的眼光真是极好的,我在乡下都听说过萧公子的大名,对抗使臣,创立算学,出使大齐,了不得。”
“老夫人过誉了,不过是尽己所能,误打误撞,也是陛下给了机会。”
老侯爷乐呵呵地说道:“站在外面做什么,走,进去,看看我的三个曾孙儿,外面太冷,就没有让丫鬟们抱出来,哎呦,那可是我的三个小心肝。”
曲老将军看老侯爷笑得都要睁不开眼睛,也跟着流露出笑容。
四位长辈走在前面,萧天洛也能揪准时机观察这对夫妇的反应,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,面对萧佑时也能面不改色,但就是避嫌避得过分了,反倒让人觉得欲盖弥彰。
萧佑跟在萧天洛的身侧,双眼亮晶晶,他早听母亲说过外祖父的威名,当年也是何等地煊赫,只是为了母亲,不让皇后等人心存芥蒂才主动交出兵权,解甲归田。
本以为能安稳度日,孰知依旧防不过人心,外祖父与外祖母方才气得离开都城。
也是图一个眼不见为净了。
进入前厅,侯老夫人张罗着上茶上点心,老侯爷不失时机地问起两人的身份如何,顺便又感叹了一番老国公爷突然患病暴瘦之事,曲老将军听得直笑:“我们二人尚好。”
曲老夫人说道:“搬到乡下以后只觉得神清气爽,日日操作也让身体没有停下来过。”
萧天洛心道果然是生命在于运动。
“你们二人也是,一言不发就去了乡下,举家老小在乡下也是待得住。”老侯爷提起来仍有些恼火:“这不是让亲者痛,仇者快么,圣懿公主也不管了?”
“她不一样,”曲老夫人说道:”她是昭昭留下的孩子,皇帝就算看在她是自己唯一女儿的份上也能善待她,不是养在皇帝膝下了吗?她不便离城,我们不进城,也是见得少。”
“昨夜她听闻我们返城,立马就杀了过去,皇帝也赐了菜,成全了我们的体面。”
“这次我们先回来,乡下的那一摊子还需要收拾,昭昭的兄嫂在那里料理呢,待年后再说了。”曲老夫人叹道:“乡下待够了,也是时候回来。”
知晓他们有话要说,萧天洛主动说道:“祖父,孙婿带久儿和佑儿去看看宴席如何,老将军与夫人不嫌弃的话,晚辈今日下厨做几个菜。”
老侯爷同意了,萧天洛一手带着祝久儿,一手带着萧佑,三个人就这么地走了。
老侯爷也不在前厅待着,只消一个眼神就带着两位客人去了自己的书房,门一合上,他就急切道:“曲兄,是不是皇帝与你们说了什么?你们才决定回来?“
“还是你了解皇帝,他不会无缘无故地抬举我们。”曲老将军不无嘲讽地说道:“我们已经知道了——昭昭还活着,她带着身孕离开,生下了萧佑。”
“可笑不可笑,朱家的孩子隐藏在民间,还要顶着别人的姓,还有我们的女儿,有家不能回,一直在海上漂着,给了一个像样的皇商身份又如何,照样是见不得光。”
“老夫心里是不痛快得很啊,可是又能如何,为人父母只能为其谋深远,今日看到那个孩子,还要多谢老侯爷上心,举手投足间可见教养,侯府用心了。”
曲老将军起身,郑重一躬,老侯爷连忙上前将他扶住:“这是要折煞我也!”
“你们受得起,方才不好说,你那孙婿是个好的,看你家久儿的神色就能瞧得出来。”
“哈哈,此事说来也是我们的不对,”老侯爷尴尬道:“此事还要慢慢说道。”喜欢大楚第一赘婿请大家收藏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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